他经常因为很多事情不开心,白多多不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不总能发现原因。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纪怀凛挺直的腰背松垮了些许,双臂撑着扶手,背上的蝴蝶骨高高隆起。
踏出电梯时,纪怀凛突然抬起右手抵住额头,英气十足的眉毛轻轻蹙起,苍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细细看去,还能看见他颤动的浓密睫毛。
身体又开始难受了。
四肢酸软无力,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同时啃咬;骨头隐隐作痛,像有人拿着锤子从骨头里面捶打着;脑子里一跳一跳地疼着,像最敏感的痛觉神经被生生从脑子里拉出来。
最让他难以承受的,是来自心脏的闷痛。
太闷,太痛,太沉,让他连呼吸都费力。
他忍着难受艰难地朝床上挪去,手臂一软,差点儿摔了下来。
只不过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从椅子到床上而已,对于此时此刻的纪怀凛而言,都难于上青天。
他咬牙停歇片刻,一鼓作气用惯性让自己抛上床,然后再一条一条地搬动双腿。
把洁白的被子盖到身上,纪怀凛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许想,就这样浑浑噩噩地陷入沉睡。
可连这样的安宁也没能持续很久,骤然响起的铃声强硬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