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道:“你且不要吹!你说说你的做法我看行不行!现在多少跟从前有点不同,不完全是咱的世界了———自那姓常的来了,似乎把铁锁他们那伙土包子们怂恿起来了,你从前那满脑一把抓的办法恐怕不能用了。”
小喜道:“这也要看风驶船啦吧,我该认不得这个啦?一把抓也不要紧,只要抓得妙就抓住了!”
春喜道:“这不还是吹啦吗?说实在的,怎么办?”
小喜道:“办法现成!说出来管保你也觉着妙!铁锁他们那伙子,不都是青壮年吗?我不是自卫队长吗?我就说现在情况紧急,上边有公事叫加紧训练队员。早上叫他们出操,晚上叫他们集中起来睡觉,随时准备行动,弄得他们日夜不安根本没有开会的时间,他们就都不生事了,上边知道了又觉着我是很负责的,谁也驳不住我!”
还没等春喜开口,李如珍哈哈大笑道:“小喜这孩子果然有两下子!”春喜、小毛也跟着称赞。
事情计划得十全十美,四个人都很满意。李如珍因为特别高兴,破例叫他们用自己的宜兴磁烟斗和太谷烟灯过了一顿好瘾。
铁锁他们果然没有识破人家的诡计,叫人家捉弄了———村总动委会开会,通过了调查租息与训练自卫队。自从自卫队开训以后,果然把村里的青壮年弄得日夜不安,再没有工夫弄别的。王工作员虽然也来过几次,可惜人年轻,识不透人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人家表格细致,训练忙碌,反以为人家工作认真,大大称赞。只有王安福老汉不赞成这两件事。他倒不是识破人家的计划,他是主张干实事的,见他们那样做抵不了什么事,因此就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