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远行了,克丽莎,”当她开门时,巴斯特这样说。“我是来向您道别的。”
“你去哪里?”
“不知道。”他难过地说。
“那么,请进来,”她急忙地说,“请进来坐坐。我想以后再见不到你了,是不是?屋里乱七八糟,请勿见怪。泰尔鲍先生星期一生了病,他太太送他去大陆一家医院,房子没别人帮忙整理,孤单单地只有我一个人。”
他随她走进客厅坐下。她比从前显得更美丽。她向他诉说泰尔鲍太太走后,她所遭到的种种困难。火炉上烧热水的火熄了,厨房里有老鼠,浴池不通,车子不发火开不动。
在这幢寂静的房子里,巴斯特听到漏水龙头滴答滴答声和钟摆滴答滴答声。保护赖安家地质标本的玻璃片反映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别墅靠近海滨,海浪拍岸声声可闻。他冷漠地留意着这些细节,并盘算着它们有何用途。当克丽莎诉苦完毕,他足足等了一分钟后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