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咱们做哑巴就是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嘴巴都紧得很。我吗,我认得字,可不能写,所以我要一个像你这样又有教育又能干的女人!……我一心只想挣一笔老年的口粮,生几个小雷蒙诺克……嗳,你把西卜丢了罢!”
“呦!你那个犹太人来啦,咱们好把事情谈妥了。”
“喂,我的好太太,事情怎么样啦?”玛古斯每三天都在清早来一次,打听什么时候能买他的画。
“没有人跟你提到邦斯先生和他的小玩意儿吗?”西卜女人问他。
“我收到一个律师的信;可是我觉得他是个坏蛋,是个起码掮客;我一向提防这种人,所以没理他。隔了三天他上门来留了一张片子;我吩咐门房,他要再来总回他一个不在家……”
“哎啊,你真是一个好犹太,”西卜女人当然不会知道玛古斯那种谨慎的作风。“就在这几天,我来想法教许模克卖七八张画给你们,至多十张。可是有两个条件。第一要绝对守秘密。先生,你得承认你是许模克找来的。你来买画是雷蒙诺克介绍的。不管怎么样,反正跟我不相干。你出四万六买四张画,是不是?……”
“行吧,”犹太人叹了口气。
“好。第二个条件是你得给我四万三,你只拿三千法郎给许模克;雷蒙诺克出二千法郎也买他四张,把多下来的钱给我……可是告诉你,玛古斯先生,将来我可以让你和雷蒙诺克做到一桩好买卖,只要你答应赚了钱咱们三个人均分。我带你去看那个律师,或者他会到这儿来的。你把邦斯先生家里所有的东西估一个价钱,估一个你愿意买进的价钱,让弗莱齐埃切实知道遗产的价值。可是我们的交易没做成以前,绝不能让他来,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