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巨大的双翅扇过低低的云层,魔障让仙人们颇感不适,也都沉默着思量这些天在魔界的时日。
离离河水在永川激荡,婆罗鸟却沿着河水奔涌的方向前行。
谢拂池看着男人藏在斗笠下的眼睛,“这不是去对岸的路。”
男人无视她眼底的质疑,按住躁动的刀意,“对岸是妖界,如今三位妖君都归顺了魔界,落在那里会有危险。永川尽头是东荒,力这里也不远,可以休整几日再出发回天界。”
仙人们此刻疲惫至极,如今要他们立即返身属实为难他们,故而纷纷同意这个提议
谢拂池点下头。
她站在鸟尾,正处在光暗之间,来不及束起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眉眼一半天光,一半幽暗。
初涯小心翼翼地上前:“司首,要离开魔界了,你怎么不高兴?”
“高兴?”
谢拂池抬眸看向远处,喃喃道:“是啊,我为什么不高兴呢?我没什么不高兴的。”
那个人早非昔年神君,她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个少年神君已经死在画城了,他决绝地甚至没有留下一副骸骨。
她思过,念过,不愿意说话的那三年,辗转的每一个夜里都在想他。
她好不容易要决定要同这一切告别了——
只要拿到羊皮卷,辰南就会解开她身上的涅羽系结。
但任务失败了,她没有办法再伪装成天真,与他继续那个可笑的傀儡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