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想,我已经把他带在身边四天了,”他继续说,似乎有点懒洋洋地拉长着声调,但是毫不装腔作势,完全是自然的,“您记得,自从那天令弟把他从马车里推出去摔得老远之后,我就因此对他产生了很大兴趣,带着他一起到乡下去。可是他现在竟不停地胡说八道起来,弄得我和他在一起都感到害臊。我现在要把他带回去……”
“这位先生没有见过波兰女人,所以尽说一些不可能的事。”叼烟斗的波兰人对马克西莫夫说。
叼烟斗的波兰人俄语说得并不差,至少比他故意装出来的程度要好得多。但是在说俄语的时候,偏偏要把它变成波兰语的腔调。
“但是我自己就娶了波兰女人哪。”马克西莫夫吃吃地笑着回答。
“那么难道您当时是在当骑兵吗?因为您讲的是骑兵啊。难道您是个骑兵吗?”卡尔干诺夫立刻插嘴说道。
“是呀,当然了,难道他是个骑兵吗?哈,哈!”米卡嚷道。他一直在贪婪地听着,谁一开口他就赶快把好奇的眼光转向他,好像期待着从每个人的口中听到很多有趣的事。
“不是的,您瞧,”马克西莫夫朝他说,“我的意思是说……那些美丽的波兰小姐……和我们的枪骑兵拼命跳玛祖卡舞……她和他跳完了玛祖卡舞以后,就马上跳到他的膝上,像一只小猫……白白的……她的父母看着,竟允许她这样做……竟允许她这样做……第二天枪骑兵就跑去求婚……是的,就跑去求婚了!哈,哈,哈!”马克西莫夫说到最后,禁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