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刺史不再提及司云雷与司夫人之死。
倒不是他不想在司森伤口上撒盐。
而是恩师在信上也未说清楚此事的原委。
想到此处,他朝着四下里看去。
还在想着,刚才究竟是谁嚎了这一嗓子。
吓了他一大跳。
“刺史大人说得对,人死如灯灭,有什么好说的,还是活人更重要。”
“司森,你父亲母亲都死了,你也别一副给我们舞剑委屈你的样子,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介白身,我若是你,此时定会好好表现,万一被哪位大人看中收了当作家臣,这样才能有起复那一天,哈哈哈。”
世上不缺落井下石者。
原本顾忌着司云雷余威的众多官吏。
此时露出了真实的嘴脸。
人走茶凉。
司云雷在世时,司森呆在晋州,连司云雷当初提拔的晋州驻兵将领,都不敢来探视司森一眼。
如今司云雷都死了。
独留司森在世上,那还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
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
司森愣愣地站在原地,耳边的嘲笑声像针扎似的,让他头痛欲裂。
“父亲死了?!”
“母亲也死了?!”
“兄弟们也都死了……司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为什么?
司森双眼呆滞地望着眼前一张张丑恶的嘴脸,愤怒与困惑占据了他的理智。
等他反应过来时,耳边回荡着别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他定睛一看。
手里的青铜剑正搭在晋州刺史的脖子上。
而上前阻拦他的府衙官差,已被他用青铜剑,砍断了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