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碧筠大为愤怒,同时又隐隐地生出了几分希望:“那我……”
“你,当然是去祠堂继续跪着!”阮青枝半点儿犹豫也没有,恶姐姐的形象屹立不倒。
阮碧筠一句话噎在喉咙里,眼泪立刻下来了:“殿下……”
正看热闹的夜寒被她叫得一愣,皱眉:“怎么?”
阮碧筠欲言又止,两手搓着衣角,楚楚可怜。
夜寒的眉头顿时拧紧了:“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您的膝盖长在丫鬟的腿上,没了丫鬟您就不会跪了不成?”
那当然不是。
阮碧筠哭得更厉害了。
夜寒不耐烦地移开目光,看着门口吩咐道:“送阮二小姐回祠堂!”
侍卫立刻领命,闯进来一左一右像两座大山似的杵在了阮碧筠身旁,同时抬手:“二小姐,请!”
阮碧筠吓得哭都不敢哭出来,抽抽噎噎:“姐姐,嬷嬷……”
曹嬷嬷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求情,阮青枝斜斜地瞟了她一眼:“嬷嬷,陛下让您来教规矩,却没说让您管相府的家事吧?”
“当然当然,”曹嬷嬷忙低头赔笑,“相府的事可轮不到奴婢们管。既然二小姐的礼仪无须再学,那当然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阮碧筠顿时感受到了希望破灭的残忍。
想起跪祠堂的苦楚,她立刻觉得双腿发软,踉跄着走出两步便跪在了地上,大哭:“姐姐,我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你就饶了我好不好?我也是阮家的嫡女,若是跪坏了两条腿成为京城的笑料,那时非但要满门蒙羞,传出去姐姐你的名声也不好听啊!姐姐不是希望有人陪着学礼仪吗,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