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贝德回答说,“女人是喜欢胖子的,他们多半心地好。在你跟男爵之间,我,我是挑你的。于洛先生很风雅,生得漂亮,有气派;可是你呀,你生得结实,而且,噢……你似乎比他更坏!”
“真是奇怪,所有的女人,连那些虔婆都是喜欢坏男人的!”克勒凡嚷着,得意忘形的走过来搂着贝姨的腰。
“问题不在这里,”贝德接着说,“要明白一个女人到手了那么些好处,绝不肯为了区区小惠就欺骗她的保护人的;代价恐怕不是十几万法郎的事,因为这位小太太的丈夫两年之内会升做科长……可怜的小天使是为了穷才跳火坑的……”
克勒凡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暴躁得不得了。他不作声,可是他的欲火受了李斯贝德的挑拨,简直坐立不安。这样的过了一会,他说:
“那么他对这个女人是割舍不得的了?”
“你自己去想罢!“李斯贝德回答,“据我看,他还没有搅上手!”她把大拇指扳着大白门牙,嘚的一声,响了一下,“可是已经送了一万法郎的礼。”
“噢!要是我能够赶在他前面,倒是一出好戏!”
“天哪!我真不应该对你多嘴的。”李斯贝德装作后悔的神气。
“不,我要教你那些亲属丢脸。明儿我替你存一笔终身年金,五厘利,你一年好有六百法郎进款,可是我意中人的姓名,住址,一切,你都得告诉我。我从来不曾有过一个上等女人,我平生大志就是想见识见识。穆罕默德天堂上的美女,比起我想象之中的上等女人,简直谈不上。总之,这是我的理想,我的痴情,痴情到觉得于洛太太永远不会老,”他这么说着,不知他这一套居然和十八世纪的风流思想暗合,“喂,李斯贝德,我决定牺牲十万二十万的……啊!孩子们来了,他们正从院子里走进来。你告诉我的,我只作不知道,我可以对你赌咒,因为我不愿意男爵疑心你……这个女人,他一定喜欢得要命啰,我那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