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嗫喃了一会儿,刚想说什麽,亦裕已经戴好头盔出去了。
而就在谢问柳出征的前夜,老疯子在半夜睁著眼去了,他就坐在书案前面对著那盘棋子,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盘棋,手里还牢牢地扣著一枚白子。谢问柳费了很大的劲才扳开他的手指,将那枚棋子放在锦囊里,带著它跟著亦裕出征了。
战争以腥风血雨的方式展开了,南国似乎对南北这一场仗的准备也很充分,甚至可能要高於北国。他们早在一些重镇屯兵屯粮,其反应的速度远超过北国将领们的想像。
开始的时候总是有输有赢,但是很明显亦仁的作战经验远胜过北国年青冲动的将领,他不温不火的性格也比亦裕更适合打一场旷日持久的仗。这场仗从春天一直打到深秋,北国前线已经後撤至了勇甯关附近,北国几乎让出了当年他们侵占西金所有的土地。不但是北国,南国军队随著战线的深入,面对悍勇的北国将士带来的巨大伤亡,也使得亦仁用兵更加小心起来。南北二军便隔著一条勇甯江对峙。
谢问柳手里玩著那颗白子看著眼前这条波涛汹涌的勇甯江,现在还远远未到立冬,所以江对面是一排排南国的船舰,黄色的皇旗在空中飞扬,谢问柳几乎觉得自己能听到它们猎猎的作响声。
他们的形势与当年薛德昭遇上的几乎一模一样,而当年亦仁是用空城计南绕勇甯江突袭了西金的都城,那麽他们这次又会用什麽计策呢。他的脑海里最近老是浮现老疯子没下完的那盘残局,黑白二子隔江对峙,这明显就是指这条勇甯江。这麽看来老疯子早就料到他们并不是亦仁的对手,迟早会重蹈覆辙,撤至勇甯江固守。老疯子手扣白子,自然是代表白子是北军,黑子就是对面的亦仁,可是为什麽在棋盘上的白子会那麽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