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妗说:“我看把这只玉镯送给人家吧。咱们好过这个关。”我妈说:“恶狗当道卧,手拿半头砖。我这就找他去。”我妈洗了脸梳了头,还让妗妗拿出她的好衣裳,把坐拖拉机弄脏的衣服换下身,出了门。
中午,我妈跟舅舅相跟着回家了。
他们进屋还没站稳,我爹也进家了。他是知道了这事,坐着火车跟怀仁回来的。
我跟妗妗脸上的表情看得出,这下子,她是发自内心地放松了下来。
我妈说:“招人,给舅舅跟你爹打酒去。”说着往出掏钱。妗妗赶紧说:“有有有。”我妈把钱给了舅舅说:“五子,还是你去吧。看还买些啥下酒的。”舅舅攥住钱要出门,我妈又大声吩咐:“把那头抬起来,把那步走得那钢钢的。国民党也是人,傅作义还是共产党的大官儿呢。你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医兵,怕什么。”大家都笑。
吃饭当中,我妈给讲她是怎么把舅舅跟派出所给领回来的。
我妈是在派出所街门口等住了那个小黄,招手把他叫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