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乌云蔽日。
一路上,黄沙漫漫,供人行走的道路几乎被风沙掩埋,荒地上刚种上的一片小树苗,在苟延残喘地伸展着,保护着仅有的绿意。几株高耸的大树,早已深深扎根在沙里,成了池月回家的引路人——
村口的一个沙丘上,坐了个包头巾的老大爷。
看到池月这个穿得极为周正的“稀罕人”,他眯起眼睛瞅了半天。
“大闺女,你干撒来了?”老人的声音苍老、疲惫,在风里有一种嗡嗡的嘶哑感。
池月走近,笑着招呼他:“陈大爷,我是池月。你认不出来啦?”
“撒?你是撒东西?”
“……我是池月。”
“哦,吃了吃了!我吃过了。”
大爷看着她的脸,笑出了一脸的皱褶,“你上咱们这儿干撒呢?”
“……”
池月以前就知道他的眼神儿不好使,没有想到现在他耳朵也不好了,叹口气,索性放弃了“自我介绍”,把行李包打开,塞了一些吃的给他。
“陈大爷,拿回去给你家小孙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