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相信他所说的,但又没有人不遵照他的话去做,这是一种濒临绝境时的奇妙心理,只要有点救命稻草就会去捞。例外的是我父亲,他不是不想捞救命稻草,而是神情恍惚,忘了这回事,想起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这时候他感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把他抓了过去,靠在一个人身上,接着一团若有若无的淡色光晕升起,把他包裹在其中。那是狄弦。狄弦施展开流体术,把父亲和他自己都护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邪兽怒张的大嘴已经势不可挡地罩下来,一股强劲的吸力从那个巨大的黑洞里传来,把所有的魅都吸了进去。
开始是一个黑暗的、有一点点像蛇谷头颅大厅的巨大空洞,这无疑应该是邪兽的嘴,下方那软绵绵的鲜红色,可能就是舌头了。而再往后,则是一阵子令人难受不已的急剧下坠,像是进入了一片完全不同的诡异的天地,最后所有的魅都摔在了软软的“地面上”,而他们裸露在外的手脚立即感受到灼痛,衣服开始嗤嗤冒烟。
“秘术!别忘了秘术!”狄弦声嘶力竭地喊着,“那些都是胃液!你们有办法避开的!”
避开了又有什么用?大家都在邪兽的肚子里了,用秘术多撑几分钟,最后还不是会力竭,然后等着被腐蚀成白骨,和邪兽的胃液混在一起。但狄弦的声音里有一种充满热情的感染力,魅们虽然并不大信任他,最后仍然用秘术保护了自己,暂时抵御了胃液。只是不同的魅精神力高低不一,有的相对轻松一些,有的就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