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近来,阿春明显感觉周一心变了,来小屋幽会的次数越来越少,最近有半年没来了,路上遇见,不是远远地避开就是招呼也不打一个,把他当作稻草人,他想跟她说句话总找不到机会。他知道她通常这时候从丰惠桥上经过,今天其实是有意前去等候的,结果怎样?还不是头也不回就走了。
唉,阿春叹口气,说到底她是别人的老婆,若是自家的糟糠妻,就是扭住头发揍她一顿,顶多躲在灶底下哭一阵,赶也赶不跑,别人的女人用得着时就来,用不着了大可不来,拿她一点手段也没有。自从有了她,他再没动过正儿八经讨个老婆的心思,如今年纪五十挂零,半截身子埋进了土里,还有啥盼头,只能孤独地过完余生了。
阿春思忖着,人更加慵懒,反正没人需要他去操心,没事需要他去操劳,不如打个瞌睡再说。以后“推牢扳牢,自身管牢”,俗话说,“床头有石谷,死后有人哭”,得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半路夫妻不到头,何况还是带露水的。
他刚懒洋洋地进入迷糊,却听“吱”的一声,篱笆门被人推开了。他从椅子上惊起,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来者正是念兹在兹、日思夜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