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店子是家云南菜馆,迎宾员身上的服装有着斑斓的色彩和绣纹,配饰夸张而华丽,暗红色珊瑚珠串,繁琐的贝类耳饰,银制挂坠和链子重重叠叠缀满全身,举手抬足皆作响。
哗啦啦哗啦啦。
哗啦啦……
“看什么?”牙刷搭住她肩膀:,“要吃就进去。都看呆了你。”
恍如在梦魇中被惊醒,连翘骤然回神,将将辨出身处何地,已被强行带入,浑身没半点力度地抗议:“这儿太吵了,牙刷……”
他更正自己的名字:“杨霜!”
如果他愿意,唤他“皇上”连翘都没意见,只是这家餐厅她实在反感,落座之前一直试图阻止这个会错意的男人,然而到底还是被按下坐好。连翘不听扰人心的哗啦声,把注意力锁在菜单的图片上,“牙刷,云南菜很清淡的。”
杨霜很高兴她留意到自己喜欢重口味的食物,便也不吝于表白:“只要你喜欢,我就是陪你吃火星菜都行。不过你得给我改改口。”
牙刷是个名词,不应该是名字。奈何“杨霜”二字,儿化了念起来,任谁听都是“牙刷儿”。为此杨霜颇懊恼自家老爷子,名字起得一点水平都没有,连带地害得外号也平淡无奇,牙刷一听就是谐音,没点技术含量。人家狐狸也是外号,起码是个象形的取法。
狐狸姓连名翘,但貌合其号,眼头尖细,边角飞挑,媚如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