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特太太刚走,第二天他就来想把我抓在手里,”老太太唠唠叨叨地说,“真是不要脸。布里格斯,亲爱的,写封信给克劳利太太,说她不必回来了。对——她不必回来——她不准回来——我不愿在自己家里当奴隶——我不愿挨饿,不愿喝毒药。他们全都恨不得我死……全都是这样……全都是这样。”说到这儿,孤独的老太婆呼天抢地号啕大哭起来。
她在名利场上演出的凄惨的喜剧很快就要演到最后一幕了;红红绿绿的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黑暗的幕布就要落下来。
罗顿和他的太太读克劳利小姐拒绝和解的信的时候,开头大失所望,心中一片茫然;读到布里格斯好心好意写下的最后一段,说要龙骑兵到伦敦去见老姑娘的律师,心中才稍觉安慰。老太太要布里格斯写下这一段,就是要罗顿急于到伦敦去,目的真的达到了。
他用乔斯的赌债支票和乔治·奥斯本的现钞付了客栈住宿费。店主大概至今还不知道当年他收不收得到钱很难说呢。正如将军打仗之前先把自己的行李送到后方去一样,丽蓓卡也机警地把主要的值钱的东西收拾好,趁乔治的仆人搭公共马车押运箱子回伦敦去的时候,托他带走了。罗顿夫妇则第二天乘同一辆车回到了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