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扶摇传的那句话,原本觉得挺柔情蜜意的情话,此刻再想起来未免觉得头皮发麻。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什么时候叫她察觉的?
他满心躁郁,忽然狠狠地踹了一脚一旁的香几,香几上的铜貔貅香炉“啪”的一声倒在地上,黑褐色的香灰洒了一地。
扶摇和扶风战战兢兢地出现在门口。
宣沉渊坐进椅子里,阴恻恻地看着他:“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连三娘子的行踪都弄不明白,也不知道扶风你每日在忙什么?”
一句话说得扶风面红耳赤,他们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只能大约猜出来三娘子是说了什么出乎郎君意料之外的话来。
两人噤声,宣沉渊将信纸塞回信封里,原本扔到桌上,想了想还是拿起来朝小楼大步走去。
越接近,他心里越是有些忐忑。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瞻前顾后实在有些可笑。
他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抛开事实不谈,难道她就一点错也没有么?她若是心有怀疑,直接来质问他便是!做什么非要这样——
他不敢看那信,只觉得看一眼就要短寿一年,羞耻和尴尬轮番上阵,一直到进了月洞门,站在那扇雕花大门前,他轻咳一声。
“弥弥——”
他特地放低音调,声音轻柔。
朱门紧闭,他继续耐心“笃笃”敲门。
“我进来了?”
里头没有人理他,但是清晰能察觉到里头有人,他试着用力推门,才发现门被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