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兵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关怀”“照顾”,让她觉得,是必须采取果断措施的时候了。尤其是他还操心起了那些他不该操心的地方,这不更是原形毕露了吗?她自己毫无办法改变,觉得恐怕得依靠组织了。在宁州,她还有舅、还有胡彩香老师能商量。大小事,给朱团长一说,也一定能解决好的。可在这里,她不仅没个商量人,而且组织也不熟悉。说了,还害怕人家传出去,落笑柄呢。不说又咋办呢?想来想去,她到底还是把这事跟古存孝老师说了,看他能有啥好办法,帮着把刘红兵撵走。可古老师说:“娃呀,这事也不一定是坏事,就看你咋看了。是的,你还小,才十九岁,正是事业爬坡的时候,谈情说爱分心哩。可婚姻这事,有时候就没个准头。我们那时候的人,十八九,早都结婚有娃了。我第一个娃,就是十八岁时要的。那还是跟你大师娘生的。你现在这个师娘,那时还没出世呢。”
古存孝跟忆秦娥说这话时,那个抽烟的师娘不在。忆秦娥不知道,这还是二师娘呢。古存孝接着说:“干咱们这行的,婚姻不幸的居多。看着追你的排长队哩,可真心跟你过日子的能有几个鬼?你红火了,他能给你拾鞋穿袜子。说个丑话,你屙下的,他都能一口热吞了。你黑了,人老珠黄了,他立马就脚板抹油了。真心遇见一个人不容易。这个刘红兵嘛,现在还说不清,因为你是正火红的时候。不过,从黏糊的程度看,好像也不能说他就没动真心。我的意思是,先看看,也不给他啥话,也不要撵。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经上一两件事,你不撵,他自己都流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