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个人,”那个英国人说,“那边——那个长长的亚麻色头发的,——正在跟一个穿绿衣服的姑娘谈天。”
赛拉斯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小个子青年,他显然就是他们在谈的对象。
“那好吧,”齐弗林太太说,“我一定尽力做去。不过,请记住,即使我们之中最能干的人也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失败的。”
“嘘!”她的同伴回答说,“后果由我负责。我不是把你从三十个人里面选出来的吗?去,只要当心那个王子。我不懂是什么鬼事情使他今天晚上上这儿来了。好像巴黎这么几十个舞厅,在他看来还不如这个学生和商店伙计们闹闹玩玩的地方更值得注意!看他坐在那儿,与其说像一个在假日里的王子,还不如说像一个坐在宝座上等人朝觐的皇帝呢!”
赛拉斯又碰到运气,他看到有一个长得很端正而漂亮的人这时正坐在一张桌子上,风度既庄严又温文,和他坐在一起的是另一个漂亮的青年,年纪比他小几岁,显然正在恭恭敬敬地和前者谈天。“王子”这个名字在赛拉斯这个共和国国民的听觉上大大引起了注意,同时那个叫做王子的人的风度也使他十分倾心。他丢了齐弗林太太和她那个英国人,穿过人群,朝着王子和他心腹密友所选中了坐在那儿的桌子走过去。
“我跟你说,杰拉尔丁,”王子说道,“这是疯狂的行为。我很高兴地记得,这件危险的差使是你自个儿选了你的弟弟来干的,你有责任去管束住他的行动。他竟然答应在巴黎呆这么多天;想到他在对付的是那样一个人,那已经是太轻率了;但是现在,当他在四十八小时内就要离开这儿的时候,当他在两三天内就要离开这儿的时候,当他在两三天内就要去执行他的任务的时候,我问你,这是一个他消磨时间的地方吗?他应该在长廊里练武,应该好好地睡觉,适当地散散步,严格规定饮食,不可喝白葡萄酒和白兰地。是不是那个家伙以为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儿?这可是一件非常认真的事啊。杰拉尔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