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阿道夫从巴黎捎来的,他亲自挑的呢。”
“好,好,你去灌迷汤罢,刁钻促狭的鬼女人!”所长心里想,“一朝你家有什么官司落在我手中,不管是你的还是你丈夫的,哼,看你有好结果吧。”
公证人坐在一旁,神色泰然的望着神甫,想道:
“台·格拉桑他们是白费心的。我的家私,我兄弟的,侄子的,合在一起有一百十万。台·格拉桑最多也不过抵得一半,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女儿要嫁!好吧,他们爱送礼就送吧!终有一天,独养女儿跟他们的礼物,会一股脑儿落在咱们手里的。”
八点半,两张牌桌端整好了。俊俏的台·格拉桑太太居然能够把儿子安排在欧也妮旁边。各人拿着一块有数目字与格子的纸板,抓着蓝玻璃的码子,开始玩了。这聚精会神的一幕,虽然表面上平淡无奇,所有的角儿装作听着老公证人的笑话——他摸一颗码子,念一个数目,总要开一次玩笑——其实都念念不忘的想着葛朗台的几百万家私。
老箍桶匠踌躇满志的把台·格拉桑太太时髦的打扮,粉红的帽饰,银行家威武的脸相,还有阿道夫,所长,神甫,公证人的脑袋,一个个的打量过来,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