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可以……”她走到铺位前,掀起了褥子。
“我自己来吧。”他立刻站起,走到她身边,抱起一抱麦秸草,似乎觉得抱得过多了,又放下一些,说,“足够了,这就足够了。”
他抱着草转过身,目光在整个帐篷里扫视一遍,走到帐篷口旁堆放劈柴的一个角落,将草铺在地上,满意地点点头,扭头对她问道:“我就睡这儿,不……妨碍你吧?”
她没有立刻回答,也从自己的铺位上抱起一大抱草,铺在离火炉不远的地方,然后说:“你该睡在这儿,帐篷口很冷。”
“不,我就睡这儿。”他在自己铺好的草上坐了下去,身子靠着柴堆,摆出一副舒适的样子。
“随你的便。”她一转身走到自己的铺位前,放下褥子,背朝着他坐在褥子上,从枕头下摸出笔记本和钢笔,开始写什么。
“你还写日记吗?”
听见他问,她抬起头来,侧转过身,发现他已将帐篷口那抱草抱到了火炉旁铺下,正坐在上面吸烟。
“我从来不写日记,没事儿在纸上随便画……你别乱扔烟头,烧了帐篷我可要负责任的。”她合上了笔记本,重又压在枕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