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不早了,我只好犹犹豫豫地随意选了个方向,颇为艰辛地挪动着。
但走了很久也不见有人烟,唯有漫天星光闪烁,我已经精疲力竭,孤独地站在旷野中,努力咬住下唇,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落泪。
我自东临回西楚后,常常在半夜里哭醒,每每这时,一向清冷的长姐便会搂我在怀里,温声宽慰我。她说:桐月,真正爱你的人,看到你哭,会觉得心疼,而为根本不心疼你的人哭,多不值得。
为了她这句话,往后即便我在午夜里咬碎牙,也要逼退泪意。这世上,真正疼我怜我的唯有长姐,我怎可叫她伤心?
可是此刻,我在离她千山万水的地方,却脆弱得很想痛哭一场。
于是我就真的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往不远处的树下挪,本想坐在那里专心地哭一会儿,却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便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
“你踩到我的脸了!”有道黑影从地上弹跳起来,气呼呼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