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央大伯托托关系,通通路子,得到一句斩钉截铁的话,没有门道,爱莫能助。这三天,秀珠一头秀发白了,眼窝干涸了,她本家亲戚走了些关系,打探了下情况,说罪倒是没受,只是那里环境不大好,没得吃,也没什么睡觉的地方,少不得回来褪层皮。秀珠为了炎生能求的都求了,只是这日本人的事谁都管不了。第四天傍晚,一个一身臭气、蓬头垢面的人敲了他们家的门,景明问他:“侬寻撒人?”
那人嘴中碎碎念,也不知说的什么。
“姆妈,外头有个叫花子。”
秀珠出门一看,一把抱紧了来人:“炎生,炎生!”
来人把秀珠紧紧揽在怀里:“不是告诉你,三五天回来吗?秀珠,你头发怎么了?”
秀珠摆着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炎生心中一疼,用脏手替妻子抹着泪珠,弄得秀珠白皙的脸上一道深一道浅。秀珠却笑了,笑得如同盛夏绽放的睡莲,香气四溢,恣意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