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全珍明知故问:“这人是谁?”
何总长把油嘴向对过的朱明安一努:“我们的理事长嘛!”
朱明安脸一红:“何总长开玩笑了。”
何总长笑道:“不信你就请一下试试!”
朱明安窘迫地去看于婉真,于婉真摆摆手说:“算了,算了,白姐几个月没吊嗓子,怕唱不好让我们笑她,我们就别逼人家了……”
不曾想,于婉真话没落音,白牡丹偏离座站了起来,清清嗓子,面对众人唱将起来,——是《新红楼》里的一段:
未卜三生愿,平添一段愁;
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
一曲唱罢,众人拍手喝彩,都道白牡丹天生一副金嗓子,莫说几个月不唱,就是几年不唱,一开腔仍是不同凡响。
只朱明安不说话,坐在那儿夹支烟发呆,烟灰落到西装上,把西装烧了豆大一个洞都不知道,后来就一声不响出去了。
朱明安一出去,于婉真也跟着出去了。
重坐到酒桌前,白牡丹默默无声地把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又让何总长倒满了,才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啥都像做梦,这世界还靠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