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方蔚然被热心嬢孃抓着手,正以一个不舒服的姿势靠坐在病床边。听见响动,她转过脸来。一脸又无助又委屈还要强作镇定的小表情,被灯光照映得格外生动。
就像许多年前在月光下那样。
龙峤怔了怔,这些表情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懈可击的微笑。
“聊聊?”他听见她问自己。所以不是麻醉带来的幻觉。
“还有啥好聊的。”他烦躁地捏着两杯水想要放下,找了一圈才发现预备放水的塑料凳被一兜东西占据了,于是更加烦躁。
“你又不是我家里人,又不是我女朋友,能聊啥子?”他抬脚踩住凳底那道横杠,作势就要踹翻,“哪个的东西到处乱搁?”
“讲话就好好讲。”隔壁嬢孃不满地拍他,“人家好心好意带了东西来探望,你这个后生好不懂事。”
龙峤瞪着那一兜矿泉水和袋装面包,悻悻然收回脚。
“给我的?”他抽出一瓶水,啧啧道,“谢谢方书记的爱心!”
“吴顺去找你了,晚饭都没顾上吃。”方蔚然平静地说,“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别让他把全县城的烧烤摊翻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