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济格出神的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扭过头,拉低帽檐走了。
他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断了腿的士兵活不久,二人身上的泥尘与风霜,一看就是从前线硬拽下来的,能活着走到这里已经是奇迹,别说是这城里的医馆,就算是他也救不下那个人。
即便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他还是站在原地看完了全程,或许是对这两位士兵的尊重,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
年纪大了,总是看不得这些。
白济格拉低了帽檐,行走在大街上,这样的人并非是个例,行走在大街之上,时不时便会听到这样令人叹气的声音。
他决定再看一天。
找到了巷尾一家偏僻的小旅馆,虽然地方不大,但还算干净。
“劳驾,还有房间吗?”
抖掉身上的落雪再踏入房间,门口的老板娘似乎有些慌张。
没有小二,这个年头,上哪去找小二。
“房间倒是刚空出来一间……只是。”
“刚死了人?”
看她支支吾吾的样子,白济格叹了一声。
能空出来的房间,还有什么理由呢?
“……正是。”
老板娘低着头,神色间也有些哀伤。
“是隔壁的老李头,都六十多岁了,被强制征兵过去,在战场上被瑞种砍了一刀,肋骨都断了,才放回来修养……”
“老李儿女都死在战场上,邻里街坊几个照顾着也没什么办法,今早上刚走的……对不住您,说了这些。”
她以袖子抹了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