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邀请罗顿·克劳利这个混账来吃饭?”在穿过花园回家的路上,教区长问她的太太,“我不想见这个家伙。他瞧不起咱们乡下人,仿佛咱们是非洲黑人似的。他不喝到我的盖黄印的酒绝不罢休。这酒每瓶花掉我十个先令呢。让他见鬼去吧!他是无恶不作的家伙、赌徒、酒鬼、十足的败家子。他在一次决斗中打死了一个人;他背了一屁股债。他从我手里抢走了克劳利小姐的财产的一大半。韦克西说:‘她在遗嘱里说要给他——’”说到这儿教区长朝月亮晃晃拳头,口里咕哝了一句,很像在骂人,然后声调凄惨地接着说,“五万镑;剩下来分的钱就不到三万镑了。”
“我想她快不行了,”教区长太太说,“我们吃完饭离席的时候,她的脸通红的。我不得不松开她的带子。”
“她喝了七杯香槟,”牧师先生低声说,“而且是劣质香槟,我哥哥想用这香槟把我们都毒死。不过你们女流之辈从来分不出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