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快!”
“老不死的家伙,你给好好把符号绑上!”
“绑不好,要你的老命!”
“我管我的儿子,关你们……关你们……什么事?”他在分辩着说,自动地往后退了一步。
“管儿子回家管!撕符号可不行!”
儿子也在红了眼睛不认人了,似乎也忘记了他是他的父亲的儿子了,他把一对大眼睛瞪得简直要跳出来似的,高声地叫喊着:“你要这样不讲理,动野蛮,我可就不客气了。”
在暴力的威胁之下,孙老头子没有办法地、忍气吞声地,终于世故地服了软,使用着哆哆嗦嗦的手,把那不顺眼的东西给复原地绑上了,那些个伸起来的拳头便也就慢慢地落了下去。
“兽类是不可理喻的,他们是禽兽!”老头子用这样一句没有说出口来的话安慰着自己,不分辩地就打转回头。
他仿佛听到了那群乱党在讥讽着嚷叫着:“老头子,跟你的死爹去诉冤吧。”
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了,当爹的不能行使当爹的权柄了,儿子长大了,翅膀也就跟着长成了,他就顺着自己的意思各处地飞,飞——飞去了!
老头子有所感怀地,忽然就想起来王德仁老头子和施大先生——他们都是有着共同的苦衷的,可怜的,管不好自己的儿子的父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