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曾想着要俯就他以让他放松警惕好找机会逃走,可我不能不承认,长年的征伐岁月带给我的,更多的刚硬骄傲不肯屈服的性气。
我冷冷地告诉眼前这个脸色发白的男子:“我从小只学过怎么打仗,没学过怎么替男人生孩子!对不起,如果怀了你的孩子,我一定不会他出世!”
他眼中煦阳般的明亮光彩消失,转而化作另一种炙烈。
“你敢!”他又扳住我肩,力道大得让我疼得直皱眉,“你答应过我的,会再为我生一个男娃娃!”
“我说过吗?”我眯起眼,嘲讽道,“轸王殿下,你确定,你不是在说梦话吗?”
他怔了怔,黑黑的眼眸中渐渐连蕴着怒意的炙烈也不见了。他松开了手,由着我走入屋去,然后侧头看着旁边的老梅,脸色更不好看。
已经入春了,老梅到底没有开花,却渐渐和别的梅树一般,迸出了似有似无的新绿。
腊梅快谢了,春梅却快开了,这个梅林,看来还会热闹好一阵。
*
山头的积雪完全融化时,我常常牵着相思走到梅林外散步。温香、软玉自然是跟着,只是知道我厌恶她们这样明目张胆的监视,也不敢太过出格。我有时只作嫌烦,瞪她们几眼,叫她们走远些,自有相思帮着我赶人,我便能找到机会,尽量多地留下些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