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有恙,也让我想起康涅狄格州。距离纽约一小时火车车程的寂静新英格兰,冬天冰天雪地,春天山里有鹿出没。那地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山脉,属于丘陵,我总是习惯称康州为山里。我人生里,最不知日月的日子,不在瑞士,不在西藏,不在世界的尽头,而是在康涅狄格。这个世界的所有喧闹都因为我去到那里,暂时被阻隔,就好像是一段失聪的光阴。我记忆里的康州,是寂静无声的,连汽车的引擎声都没有,只有大片白茫茫的雪花从天空坠落。再冷的天气,路上总有人在跑步。
天气冷得刺骨,零下十几度是家常便饭。早晨的Stamford(斯坦福)火车站总是很热闹,天蒙蒙亮就已经有很多人乘车去中央车站。天气很冷的时候,早晨头发要是没吹干,瞬间就结冰了。Stamford车站候车室里,dunkin donuts(邓肯甜甜圈)门前总是有人在排队买咖啡和甜甜圈。康涅狄格,到冬天就变成了冰天雪地的山林,可是那地方不萧索。康州人大多都是体面的,穿得保守又整洁。早晨有满满一火车的人去纽约上班,傍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