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公公高喊时,禁卫挡在了皇帝面前,而素盈神使鬼差地拦腰抱住崔落花。崔落花一击未能得逞,握着匕首的手被素盈紧紧抓住。
“你疯了吗?!”
素盈怒斥时,禁卫已扣住了崔落花的手臂。崔落花直视着惊讶的皇帝说:“茶中投毒,皇后娘娘并不知情,她也同样喝了——因为,那是我投在水中的。”
皇帝冷笑:“好大的忠心。你要替她?”
“不是替她,是替琚相。”崔落花坦然说,“我是琚相的表亲,多年受他照顾。这是为了被陛下逼死的琚相报仇。娘娘与此无关。”
皇帝对她的借口愣了一下,在这空当,禁卫已将崔落花扭送出门。素盈紧紧扯住她的衣带,问:“崔先生!为什么?!”
“你是我的学生。”崔落花急促而温柔地说,“使我留名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你。你不能这样倒下。”
她刚说完就被禁卫拖走,一路上仍高呼着:“我虽未能得手,亦不负琚相!”素盈追到门前,听见外面的人对崔落花的高呼报以一片惊噫。
真宁大叫一声:“你们别碰她!”
她发疯似的冲上去捶打那些禁卫:“别碰她!别碰她!崔秉仪!”
在她渐渐遥远的呼喊中,素盈忽然透不过气来,缓缓倒退回玉屑宫中。
皇帝看着这个孤零零的女人,觉得再也没有话要对她说。至少这样一个有人甘心效死的女人,不能说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