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子把皮酒袋还了回去,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他将身体稍向前倾,轻轻拍了拍已经被滚烫的枪筒烤焦了的死马的肩膀,他闻到了一股马鬃的焦糊气味。他想到了刚才把这匹马儿拉到这里来的情形,密集的子弹在他们的头顶和周围穿梭而过,简直能都围成一道帷帐。他就那样在马儿的双眼与双耳之间的地方迅速地开了一枪,随后,趁着马儿沉重的躯体倒下时,他用最快的速度趴在了又暖和又湿润的马背后面,将枪架在马背上,朝着正冲上来的敌人一阵扫射。
“Eras mucho caballo,”聋子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你这匹马儿可真够棒的。”
这时,他将没有受伤的那侧身体挨在地面上,抬头向天空中望去。他的身下是一大堆的空弹壳,大块的岩石挡着他的脑袋,马儿的尸体挡着他的身体。他的伤口让他感到既僵硬又麻木,他感到很疲乏,同时又痛苦地难以动弹。
“你感觉还好吗,老伙计?”他身边的一个人问道。
“还好,我想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