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她用短促、凄楚的声音悄悄说道,并且抽搐地握着埃及姑娘死人般的手,“你留下!别出声!到处都是兵。你不能出去。天已大亮了!”
她的眼睛干燥如焚。她有一会儿不言语。她一个劲儿地在小屋里大步走着,时而停下脚步,扯下一把白发,用牙齿咬断。
突然,她说道:“他们快到了。我来同他们周旋。你就躲到那个角落里去。他们看不见你的。我就对他们说你逃走了,当然要说是我把你放走的!”
她把女儿——因为她一直抱着她——放在从外边看不见的一个角落里。她叫她蹲下,把她藏好,不让她的手脚露在阴影外面。她把她的乌发散开,披在白衣裙上,遮掩起来,又把她仅有的用具——水壶和石板——放在她跟前,以为这样能把她遮住。安排停当之后,她平静了,跪下来祷告。天刚破晓,老鼠洞里还相当暗。
正在这时,神父那阴惨惨的声音在离小屋不远处传来:“从这边走,弗比斯·德·夏托佩尔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