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我眨眨眼。
“哎哟,我还宁可等本尊出现。”
我俩坐着,望着对方,微笑片刻,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我们就像小傻瓜一样呆坐着,对彼此微笑,直到我感到厌倦,将脸别开。
克里丝蒂娜进来时,显得忧心忡忡。
“我们暂时停止使用化疗药物。”她说。
“这又是什么意思?”雅兰问道,“那你们会改用什么药物?”
“什么也不用。”她回答道,“她的身体现在承受不了这些。”
“那这不就等于,她现在没有任何治疗吗?这意味着,癌细胞可以自由生长了?”
“这个风险确实存在。”克里丝蒂娜回答道,“但如果我们继续使用化疗,这些药物会要了她的命。我很遗憾。”
然后,她走了。屋外原本就已经气势汹汹的大雨将窗户敲打得更加响亮了。我俩都将目光投向窗棂。雨点愤怒地奔向窗户,击中窗玻璃,再滴落下来。雅兰在那张小书桌前坐定,手上抓着一支笔,发出沙沙声。我料想她也许是在画画,但我耳里只听见沙沙声。
“停!”我说。我肯定是用吼的,因为她不胜惊讶地望着我。
“如果待在这里是这么无聊,请你离开。”
她睁着那双深色的眼睛,像个受到惊吓、备遭打击的小孩般望着我。噢,我的孩子。
“你出去,这样对大家都好。我累了,我得睡了。出去。”
她像瘫痪了一样,静坐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