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早就想吐,但他却没有机会吐,他也没有那份闲情吐,他不仅不能吐,还得继续造成这种让人恶心的战局,他甚至要踩着那让人恶心的肠子杀人,他甚至要将那些滚落的脑袋当作一件救命的武器踢出去。
这是一种罪孽,也是一种苦难,更是一个噩梦。
“黄公子,你快走。”蔡风听到了陈跃在绝望之时的呼叫,他的心碎裂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是在冰山里沉睡了千年后方才捡回内腑那般冰凉。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厌恶战争,他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那样痛恨战争,若是有选择的话,他肯定会选择一生一世躲在深山之中与野兽为伍也绝不会上到战场去屠杀自己的同类,这是一种比狼更可悲的恶习。狼在饿极之时,也只好吃那受伤的同伴,而人不仅要让受伤的同类死去,更要让所有活着的同类死去,而手段更毒辣,更残忍。
这的确是一种悲哀,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