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正在那里兴奋拍照的人:“妤姐,你走前面。我看着你比较踏实。”她夸张地送我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大步流星拐到山的那面去了。
她才真是一个人走天下。等我到她那般年纪,我还能有她的勇气和活力吗?
我抖抖索索地往前走,刻意不看脚下的千米深渊。不到四公里长的西海岸栈道,想象不出当时修建时该是何等艰辛。
妤姐在前面等着我。
我颤抖着声音说:“这简直太美了。不仅值回了150元的票价,而且是超值,因为没有其他人,这样绝世美景,只有你我分享。”
她大概也被震撼到了,只是频频点头。
我也终于明白,为何古代的文人骚客,定要访遍名山大川。只有那样的美,才能涤荡出心灵深处的雄浑大声,写出李白的《蜀道难》,写出杜甫的“一览众山小”,写出张若虚的“春江潮水连海平”。
大音希声,大象希形,一切都在山水间了。
再过万年亿年,山还是山;再过百年、千年,树还是树;不见踪影的,只有匆匆天地游的人类。而我们却在忙着改变这一切,想来真是一种“讽刺”。
走过西海岸,山势开始放缓,植被也茂密起来,风景一改山南的凌厉之美,换成背风坡的葳蕤之美。一棵棵笔直的松树覆盖了半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