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不敢。
此刻，程谜也全然没在欣赏音乐，他试过认真去听，却不受控地一遍遍回想在朗月出版社前台，方茶听闻他的“丑闻”之后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穷尽自己几近于无的观察力辨别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可惜，他失败了。
晃神中，程谜不小心碰触到了方茶的手，她像触电似的弹开。程谜猛地回神，脑袋里的内容尚未翻篇，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将她的手握了回来。
方茶心中一紧，震惊转过头，程谜挺直而坐，目光直视着剧场中央的表演台，仿若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方茶调整呼吸，渐渐放松，轻轻回握住他宽阔骨干的手掌。
整场音乐会如痴如醉，结束之后，座无虚席的剧场掌声雷动。观众陆续退场，程谜没动，方茶也没起身。穹顶亮起几束温柔的暖黄色的光，幽闭而空旷的演奏厅像极了深海，观众如群聚的鱼朝一个出口游去。
程谜平静的脸沉浸在光里：“现在，我们可以来聊说许寒衣了。”
“在这里？”方茶问。
“对，在这里。”
方茶低头，自己的手依旧被称谜牵着，而他好像忘了这件事。
“我听说，许寒衣的父亲是为了骗前妻的保险金才与女儿相认的，他并不是真的想弥补许寒衣，而且许寒衣还遭到了继母的家暴，受了不少伤。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