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掉在了地上。
“您说得有道理,爵爷,”费尔顿口气极端厌恶地说;这厌恶震撼着米拉迪的心,“您说得有道理,是我想错了。”
这两个人重又走出门。
这一次,米拉迪比第一次更加留心了,她听着他们的脚步远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是完了,”米拉迪喃喃道,“我落到有本事的人手里了,这些人像铜像,像石雕,我再也无计可施了,他们看透了我的心,他们不怕我的任何武器的。”
“但绝不能像他们那样想的就这样结束了。”
果然,正像这最后的反思显示了对希望本能的那种回升,恐惧和虚弱的情感在这具深邃的灵魂中没有浮动许久。米拉迪坐到桌前,吃了几样菜,喝了一点儿西班牙葡萄酒,感到身体恢复了她的全部决心。
就寝前,她对温特勋爵和费尔顿的方方面面就已经进行了论证、分析、诠释,对他们的每一点、每句话、每一个脚步,每一个举动、每一种示意直至她的狱卒的沉默,也都逐一进行了检视,从这番深刻的、精巧的、颇有造诣的研究中,终于得出结论:在这两个她的人当中,费尔顿最可攻。
尤其是这位女囚想起了一句话,就是温特勋爵对费尔顿说的那句话:“如果我听了你的话。”
既然温特勋爵不曾愿意听费尔顿的话,那么费尔顿讲的话一定是对她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