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日富,国力日强,一统天下,根基已成。”
“当今秦王如何?”
“当今秦王,不世君主也!怀旷古雄心,秉天纵英明,惕厉奋发,坚刚严毅,胸襟博大。一言以蔽之,当今秦王,必使秦国大出天下。”
“斯兄不觉言过其实?”
“不。只有不及。”李斯庄重肃然。
“我闻秦王,与斯兄之说,相去甚远矣!”
“愿闻缭兄之说。”李斯一笑。
“我闻秦王,蜂准,长目,鸷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如此君王,斯兄何奉若神明?”
“缭兄何其健忘,此话,十年前已说过一次也。”
“此说非我说。人云,乃相学大师唐举之说。”
“任谁也是邪说。山东流言,假唐举之名而已。”
“阴阳家如此说,总归不是空穴来风。”
“一别十年,缭兄如何竟陷荒诞不经泥沼?”
“我,可否见见这个秦王。”尉缭子颇显神秘的一笑。
“缭兄也!”李斯慨然一叹,“山东士子入秦,初始常怀机心。缭兄试探李斯,李斯夫复何言!据实说话,李斯当初入秦,也曾瞻前顾后机心重重。多年体味下来,李斯方觉机心对秦之谬也。奉告缭兄:秦国非山东,唯坦荡做事,本色做人,辄怀机心者,自毁也。”
“如此说来,老夫更要见见这个秦王。”
“该!自家评判,最为妥当。”
“天下归一者,果将嬴政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