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在哪儿找来的?”赛西尔仔细瞧着那古董问。
“在拉北街上的一个古董铺里。你知道,特滦镇附近有所奥南别墅,从前曼那别墅没有盖起的时候,篷巴杜夫人在那儿住过。最近别墅给拆掉了;其中有最精美的木器,连木雕大家李哀那都保留着两个椭圆框子做模型,认为天下无双的精品……别墅里头好东西多得很。这把扇子,便是我那个古董商在一口嵌木细工的柜子里找到的。我要是收藏木器,一定会买那个柜子;可是甭提啦……一件列斯奈制造的家具,要值三四千法郎!十六、十七、十八世纪,德、法两国嵌木细工的专家做的木器,简直跟图画没有分别:这一点巴黎已经有人知道了。收藏家的长处就在于开风气。你们等着瞧罢,我收藏了二十年的法朗肯塔尔瓷器,再过五年,巴黎的价钱一定要比赛佛软坯高过两倍。”
“什么叫作法朗肯塔尔?”赛西尔问。
“那是巴拉提那选侯的官窑;它比我们的赛佛窑更早,就像有名的海得尔堡园亭比凡尔赛园亭更古老,因为更古老,所以被我国的丢兰纳将军给毁了。赛佛窑好些地方都模仿法朗肯塔尔……说句公道话,德国人在萨克斯和巴拉提那两郡,在我们之前早已做出了不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