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男孩再没来过。老严含含糊糊地向台球室的老板娘谈起过他,不知为什么,老女人马上就知道他指的是谁了。
“那是个祸害!”她惊骇地压低了声音,“他到处放火,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火灾。他待在你店里,就是为了放火。那么多酒,要烧起来可会很好看!要是我,我决不让他进我的门。”
“那天夜里他有机会,为什么他没干?”
老严皱着额头,反倒为那小孩担忧起来。
“嗯,应该是为了长远利益吧。”老女人陷入沉思。
现在老严想起这对话,的确有点后怕。他还是将那面部有残疾的汉子看作他父亲,因为两人的声音实在太像了。
实然,一名酒友大吼一声,从窗口跳出去了。其余那八九个人都从酒桌边站了起来,他们的脑袋凑到了一处,仿佛在商量什么事,又仿佛在诉说心中的害怕。老严觉得是后者,可怎么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后来他们就坐下来了,其中那位叫郭胖子的招手请老严过去。
老严凑近那张桌子,郭胖子就冲着他的耳边小声说:
“没有脸的汉子已经搜遍了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不应该抱侥幸心理了,你说对不对?”
“没有脸的汉子?是谁呢?”老严畏缩地后退了两步。
郭胖子狂笑起来,其余的人都怒视着老严,没人再将他当朋友,仿佛他一瞬间成了陌生人。老严甚至看见有两个人紧握拳头,这可是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