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乙二人乃复出,笑谓之曰:“福君,如何?台姆夫儿福汝,汝今竟为蜘蛛矣。汝胡不自谅,一见挫于马夫,再见挫于浴室,亦可以止矣。今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岂以上海为无人也?实告汝,汝所受三次挫折,均我辈所为。嘉禾章、大俸大禄、铜铁像,今举以奉寿。”
言竟,即以与铭旌[49]相似之白布一幅,悬诸福之胸前,上有大字曰:“此为大侦探福尔摩斯,过者应行三鞠躬礼,以表敬仰。有解之者,男盗女娼。”复谓福曰:“试问君于意云何?”
福哀告曰:“此乡不可居!到底是不如归去!望速解我,吾当明日首途,遄回英伦,决不敢再与诸君敌。若不解,明日天明,观者蠢集,吾将何颜以见江东父老耶?”
二人大笑曰:“善!善!俟半侬[50]续记君之失败案时,再为君解缚可也。”
第四案
华生曰:
余与余友歇洛克·福尔摩斯,自合居培克街[51]相识而后,旦夕与共,友谊之密,可称世界上无第二人。至吾结婚,虽不得已而离居,而吾友每值疑难案件,犹必邀余为助,故过从仍密。
吾所述《福尔摩斯侦探案》,因此得成洋洋大观,风行于世,是不特老福一人之幸,余以蹩脚医生(华生尝从军,左足受创),仆仆追随其后,虽属饭桶的资格,而以连带关系,能使世人咸知伦敦有华生其人,于以名垂不朽者,亦吾华生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