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萧瑟的冬风像刀子一样往人身上割。
车夫带着厚厚的手捂子,可拽着缰绳的仍然因为冷而失去知觉。
马车里,燕子用厚毯子给甘沛霖盖在身上,可暖手的铜炉早就冰凉,被放在一旁。
忽然树林里,奇怪的声音引起了燕子的警觉。燕子顺势握住了随身携带的佩剑。
甘沛霖也觉出不对劲,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越来越多的奇怪的声音逐渐在向马车靠拢,伴随着鞋底踩在枯树落叶上的沙沙声,燕子判断这回围击她们的人并不少。
“夫人,咱们出府办事,除了主子和府里的人,恐怕没人知道。”燕子微微挑眉:“主子是绝对不会害您的,这点奴婢可以用性命担保。府里的人……您觉得谁最有可能在这时候下手,要您的命?”
甘沛霖凝眸道:“这就不好说了,因为谁都有可能。”
“这……”燕子有些尴尬:“不至于吧。”
“甘婉雲温顺乖巧,却连弑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足见她在甘府这么多年,明里暗里所受的委屈,都化作她恋栈权势的野心了。至于沫妍青母女,她们与我的心病,怕此生都解不开。其余的人,若有这个本事,也未尝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加上府里还冒出个那么奇怪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