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佩妮。”
罗杰也和我握了手,达克则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有三十五秒。你该去了。”
我点了点头,走上了门前的坡道。我走到坡顶的时间应该离约定时间差了不到一两秒,因为在我走到的同时,巨大的城门正在开启。我深吸了一口气,骂了句该死的氧气面罩。
接着,我登上了舞台。
这跟你做了多少次无关,每回首场演出,当幕布拉起时,你总会忘了呼吸,心跳也仿佛停了。当然,你知道你的戏。当然,你从经理那里已了解了观众人数。当然,你已经轻车熟路。这些都没用——当你第一次走出去,知道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你,等着你说话,等着你做动作——甚至可能在等着你忘词,兄弟,就是这种感觉。这就是他们配提词员的原因。
我朝里面看去,看到了我的观众,我想逃跑。三十年来,我第一次怯场了。
我的目力所及范围之内,遍布着巢穴里的兄弟们。在我的前方有一条敞开的通道,两旁各站了好几千人,簇拥着,如同一根根芦笋。我知道首先要做的是缓步行走在通道的中央,一直走到尽头,那里是通往内巢的坡道。
我无法移动。
我跟自己说道:“听好了,伙计,你是约翰·约瑟夫·邦夫特。你来过这地方十几次了。这些人是你的朋友。你来这儿是因为你想来这儿——而且他们也想你来这儿。沿着通道往前走吧,一二一!新郎官来了!”